被问及要几间房时，楚霜归刚要开口，便听宋将离道：“一间。”

伙计了然地看了两人一眼便把房牌递了上来，楚霜归不明所以，上楼时宋将离才道：“你还想被钻空子？”

想起上次差点被那血魔封喉，楚霜归讪笑一声，便也再没有异议。

房间靠窗，楚霜归倚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繁盛的景象，有些迷惑：“这地方再繁华也就那样，犯不着非要到这来吧。”

宋将离站到她身边，淡淡道：“或许，真正有趣的地方，我们还没发现。”

雅集里居然还有一个地下空间。

赌场里，无数令人瞠目结舌的赌注被云淡风轻地放到明面上，珍奇异宝、屋舍田宅、甚至还有人命；拳台之上血肉横飞，输家丢命赢家得钱，通道两边居然还有被栓着铁链的人......各种在外面不被允许的行为在这里都是默认的，只要不涉及客人的生命安全。

这些把命当做筹码给人取乐的人没有手镯，只在脖颈上有一圈黑色的材质不明的颈环，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但多半不是玉门城的人，是从各处被悄悄搜罗来的。

这就是陈绍辉赚钱的方式。

拳台周围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楚霜归不太敢看这种过于血腥残暴的场景，周围人病态又激动的脸也只让她觉得不适。

宋将离倒是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低声对楚霜归道：“不喜欢就走吧。”

两人转身走出这个地方，楚霜归低头不看四周，忽然，一个毛绒绒的尾巴尖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脚踝。

楚霜归顺着那个尾巴望过去，是一个少年，头上顶着一对橙红色的狐狸耳朵，身后一条大尾巴，居然是个狐妖。

楚霜归抬眼看了看，小狐妖周围大多都是些保留着部分动物形态的妖，看着年纪都不大戴着黑色的颈环，神色都木木的。

摊主啪一鞭子抽到了那少年背上：“不长眼的东西！”

很快又向楚霜归赔笑：“这东西不长眼，客人勿怪。”

那少年身子一抖，尾巴很快收了回去，只抬眼望着楚霜归，一双金色的瞳孔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里满是惊惶。

在这种地方，很轻易地让楚霜归想起了另一个人。

楚霜归就多看了一眼，摊主眼尖地凑了过来：“客人可是看上了这崽子？这是个狐妖和人生的杂种，皮肉性子倒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再卖不出去就只能送上拳台了。

这样子肯定活不过一天。”

摊主啧了几声，大约是一眼看出了楚霜归心软，故意说这些话来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