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离尚算平静的眼神忽地沉了下来，下午心头的那股阴郁烦躁卷土重来，更加难以忽视。

经过楚霜归提醒的陈无还没编好两人怎么认识的，他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更增加了周围人的八卦与好奇。

那些带着暧昧眼神的落到楚霜归身上，她简直想撞墙。

几乎没经过什么考虑，宋将离就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穿过人群来到了舆论中心，走到了楚霜归身边，一手帮她拿起那盏灯，道：“买好了吗？”

他说的话倒算体贴，但沉下去的眼神和浑身嗖嗖冒出的寒气完全跟体贴不沾边。

楚霜归却觉得格外亲切，迅速掏出银子扔到柜台上：“买好了买好了，走吧走吧。”

倒是没人敢拦宋将离，两人顺利逃出了人群的包围。

只是没走出多远，陈无便拨开人群追了上来：“烟岚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楚霜归感觉宋将离的脸更黑了。

陈无气喘吁吁地跟上来，递给楚霜归另一盏冰灯，一只猫抱着球玩得正欢，不过比楚霜归那一盏要更小更秀气。

“烟岚姑娘，送......送给你。”

陈无一脸期待，楚霜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那左右为难，给宋将离使眼色时，宋将离也不为所动，大有让她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的意思。

左右只是一盏冰灯，楚霜归只好接过来赶紧把陈无打发走：“那......多谢陈公子的美意，我们先回客栈了，陈公子慢走。”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瞟宋将离，感觉他身上已经不是冒寒气，是冒寒冰。

陈无依依不舍地走了。

楚霜归总算松了口气，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黑脸。

若是旁人看到帝君这样，怕是能跑多块跑多快，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一命呜呼。

当然，能让帝君露出这种神色的，几百年也找不出一个，早被当场解决了。

楚霜归就是个不怕死的，十分大逆不道地扯扯宋将离的袖子：“你这么讨厌他？他也没干什么吧？”

宋将离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一个废物而已。”

楚霜归不解：“照你这么说，世界上的废物多了去了。

你个个都要生气？”

“我没生气。”

行，嘴比骨头硬。

楚霜归也不跟他争辩这些，顺着他的话顺毛：“行行行，没生气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