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冷，天阴沉沉，风呼呼地刮，说话都带冒烟，有经验的人都说要下雪了。

高小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下雪，人们应该想不到几十年后这里每年会至少下两场大雪的地方三五年都看不到一点雪，全球变暖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应该是有明显的体会。

小时候结冰的池塘再也不见冰，小时候摸鱼的水沟再也没有鱼甚至水都没了。

看着这青山绿水高小九目光深沉，小八站在一边也故作深沉地望着远方。

“你们俩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烤火？”

高老五的一声叫打断了两个忧国忧民小花朵的思考。

“还是在家舒服，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放假。”

坐到堂屋火盆关高小八手就不停拿个铁夹子在灰里翻。

“高小八，才放下去的，还没熟看你翻得到灰扑翻天。”

老六拿个棍子就打她手。

“妈，你看我六哥打我。”

高小八搞不赢就告状。

高妈站在一边，正在用米糊糊鞋样，老五有样学样地帮忙。

高妈常年累月只要不上工就是针线在手，从有记忆以来还没有看到过她清清寂寂地坐在那里歇一会。

小九看着高妈还需要尺子全凭手感地将之前晒干的壳子裁剪成一双双大小不一的鞋底样式就帮忙整理放好。

小八不翻红薯去帮老五糊壳子（将破布或是棕毛用米汤浆上再晒干），还没糊到几张就盯着碗里白白米汤发愣“米汤看着好好吃呀。”

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仿佛她下一秒就要端起来喝一口。

高妈一巴掌背到她背上“女孩子家家，学得什么馋样子。”

“爸不在家，你就老是打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八表示心里好苦，怎么挨打的总是我。

还来不及耍宝表演她的委屈可怜，就听到路上有突突的拖拉机声还有很多人喧哗声。

做为龙口村第一情报中心队员的高小八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热闹，在高妈还来不及叫唤她早就蹿出去不见影子。

“老五，你去看看她，别闯祸，快过年了。”

高妈让老五停下手里的活去看看。

“我也去。”

小九看老五出去忙跟上，听声音不太正常，怎么还有哭喊声？听着不对高妈和老六也一起出去，才到路口就看到几个人从车上抬下个手上包扎得严实，盖着个破被的中年男人。

高爸正在同开车来的小伙子和另一个中年男人握手，嘴上热情地留他们到家里吃中饭再回。

但两人都没有留下，只是简单交流几句就准备离开，高妈看到高爸的眼神示意马上叫老五回家去她的柜子里拿了两包烟过来。

高妈拿了烟不动声色地递给高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