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

杨一博拿手在江南面前晃了晃，自家老板这是怎么了，连悠夏生死未卜的那四年，他都没有这样过，可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整整走神了四五分钟。

江南晃了晃头，笔尖在桌子上轻轻一敲：“你们继续说。”

底下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是杨一博看不下去，说了一声：“我们的报告已经结束了。”

“哦。”

江南仿佛刚刚醒过来，应了一声，整了整面前的文件，冰冷的目光掠过下面的人，说出一句让大家都吐血的话，“既然结束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杨一博心里疯狂地咆哮：“拜托，你是老板啊，你不走，谁敢走啊。”

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说说，换到现实中，就是一句非常温暖的关怀。

“老板，你怎么了？”

“杨一博，你说，人是不是都会变的啊？”

江南目光悠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杨一博低着头，觉得自家老板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有深度，甚至涵盖了相对论这样高端的学术性问题。

他是应该回答人的改变是相对的，还是人的改变是绝对的。

正在纠结着答案，眼前一晃，江南的人已经走远了。

杨子芳的反应让江南心里感慨颇深。

她应该是不顾自己的话去见了蒙蒙，奇怪的是，自己根本就发不出火。

反而，心里竟然有一种非常酸楚的感觉。

自己的父母亲也已经五十多岁了，要是在平常的人家，他们已经是颐养天年，儿孙绕膝的年纪。

但是从浩浩离开之后，他们就没有享用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他们虽然做了错事，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他小的时候一直埋怨父母亲不关心自己和浩浩。

但是浩浩去世之后母亲直接就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之前的那些质疑和不满不攻自破。

父母是爱自己的，那他作为父母亲唯一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连着浩浩那一份负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就着刚刚那个电话回拨了回去，江南原本冰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温度：“晚上我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