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谟仰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残月，他并未看向李果。

&ldo;街心四方馆。

&rdo;

李果凭借昏晦的月光，打量赵启谟的侧脸，看着他的脸庞，李果仍是心口一热。

&ldo;为何不去珠铺当伙计，可是无人作保？&rdo;

赵启谟轻轻问着。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执着马鞭。

李果看不大清楚他的装扮，想他身姿英拔，个头比自己高很多，想他这一年变化不少。

&ldo;我无意再去珠铺当伙计。

&rdo;

时至今日，李果不会再当珠铺伙计，当的也该是东家。

赵启谟一阵沉寂，他回过头来，看向李果，缓缓说：

&ldo;你若有难处，可以告知我。

&rdo;

李果揪着光秃秃的柳条，低下头。

赵启谟离他很近，近到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脸庞。

&ldo;我挺好，不愁吃穿。

&rdo;

李果怎好意思说他去瓠羹店当伙计，是为了和赵启谟相逢，他其实已经不缺钱财。

&ldo;适才，听店家叫你南橘。

&rdo;

显然赵启谟听到了，他站在店外看似游离，却将店内的李果看得清清楚楚。

&ldo;嗯，我改了名字。

&rdo;

李果不知道赵启谟还记不记得，这个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

&ldo;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rdo;

赵启谟说话时声音平坦，挺不出情绪。

咏读诗句时，却饱含情感，尾音悠扬。

李果想，哪怕是听他说说话，咏咏诗，都觉得幸福。

自己沦陷之深，大概是无可救药了。

&ldo;国子监不便进入，他日若有事，可告知阿鲤。

&rdo;

赵启谟目光落在桥上，阿鲤提着灯笼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