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走出天牢，苏正三人正等着她，“你......”

“父亲您放心，我断然不会对她下手的，只是给不想让真相入土罢了。”

苏韵雪上前搭上了苏正的手臂，宽慰道，“父亲您也要注意好身子，您对她已经尽心，莫将军泉下有知断不会责怪你。”

苏正没再说话，又看了眼天牢，终究还是上了马车。

一场探监在苏家人对苏芙萱最后的失望中告一段落。

第二日，押送苏芙萱的官员前来天牢提人，却发现苏芙萱早就一头装死在了牢房之中，嘴里还塞着一节发黄的信纸。

消息传来时，苏韵雪正在穆轻轻的花船上和上官黎品茶。

听见妖冶来报，苏韵雪默然的放下了茶杯，窗外蓝天白云、绿水鲜花。

“怎么？”

上官黎给她添了些茶水。

“黎啊，你说一个人要偏执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彻底崩溃啊。”

苏韵雪有些感叹，“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固执的认为是我父亲的错。

我现在都还记得她最后的哭喊声......”

“对苏芙萱而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不只有两个东西吗，一个是她对苏正的仇恨，一个是对君墨的爱，谁知道最后仇恨和爱都没了，她选择死亡也不足为奇。”

上官黎看的一向很开，“哀莫大过于心死，心都死了或者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你呢？你的心还活着么？”

苏韵雪看着上官黎眼中的哀伤，下意识的问道，“啊，抱歉，我......”

上官黎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心还活着，因为我还期待着今后的日子。”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入宫第一次见到上官泽的时候。

那时候我迷路了，皇宫太大了，我很累很害怕，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上官泽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很温柔很温柔的帮我擦干净身上的灰烬，把我带回了父亲那里。”

上官黎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当时很多人都在找我，父亲又担心、又生气，是他帮我扛了下来，说是他看我可爱，带着我在皇宫里游玩，忘记告诉我父亲了，那天我被父亲抱在怀里，看着他跪在地上被骂，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以后一定要嫁给这个哥哥！”

“后来呢？”

苏韵雪撑着头听着上官黎的故事。

“后来，先皇赐婚我二人，只要我成年，就可以嫁给他为妻。

从前我可以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我可以不管不顾，一切事情都有哥哥、父亲和祖父为我打理。

可后来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我很努力的学习礼仪、学习刺绣、学习诗书礼乐，我不再和哥哥们一起打闹、学习武功。

后来先皇突然驾崩，皇宫政变，那天我求祖父帮帮他，救他出来，那以后我开始让自己努力的理解那些深奥的兵法谋略，我想帮他，想帮他走得更好、更远。”

上官黎低着头，眼里有水光泛起。

年少时的一见倾心，少女时代的倾力相助，却最终化为一抔黄土，从指尖滑去。

“可最后他却......”

苏韵雪握住了上官黎的手，企图给她一些安慰。

“是啊，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我。”

上官黎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温柔的笑容，“我赌气离开北国，帮助君北冥，我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做出点什么来！